神貓卓 CoC《死亡思維者》Replay

二条華/Pusha

  「有張很稀有的照片要在溫泉旅館展出,你有興趣嗎?」
  因為工作而認識的長船光忠,那天對我提了這個提議。仔細回想,當時沒問個詳細,就以為是渡假行程而答應的我真的是太天真了。

 

  同行的其他人都是光忠的友人,包含彼此認識的緹絲與藍梓蔚,以及跟光忠一同前來的伊蓮娜。
  那是一個位在山區的銀貓旅館,旅館建物奇異地圍著中心的銀鹽神社而建。我們在享用晚餐與溫泉後,於原本預計公開照片的十點時得知照片遺失一事。
  因為遺失照片而精神狀態不穩的女主人,接著是陳屍在暴風雪中的屍體。
  一個非法世界出身的人,在這個狀況下卻只想著等天亮後讓警察處理,我也算「良化」得很徹底吧?
  只可惜在第二位被害者出現後,我就知道這種微小願望不可能成真了。

 

  梓先生指出了被害者的死因——黑死病。這種應該早已絕跡的鼠疫,不但在我眼前發生,還以驚人的速度吞噬當事人。
  事情的發展明顯超出我的能力範圍,現在的我只想拋下一切逃走。但事情總是無法如意,留在房內的光忠離奇失蹤了。緊接著一位充滿謎團的小孩——空,也突然現身在我們面前,希望我們能代替光忠將他殺死。
  ……為了得知光忠的下落,明知危險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。
  看見空憑空消失的背影,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們想要救失蹤的光忠,那麼現在就是一個連對超自然現象感到驚愕都嫌浪費的時刻。

 

  在神社找到了頭部被鈍器擊暈的光忠,雖然沒有立即性的生命危險,但仍須馬上送醫。
  意外地從他手中拿到了空的遺容照,推測應該是那張預定展出的照片。但事態緊急,我沒想太多就將它收進大衣內帶──幸好我有這麼做。
  襲擊光忠的兇手出現在我們面前,說著邪教徒般的鬼話,毫不客氣地搜索光忠身上的口袋。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找什麼,只是比起和他起衝突,我更擔心神社外伊蓮娜呼喊的失火聲。
  面對敵人的逼迫,我決定把持有照片的自己當誘餌,讓梓與緹絲先帶光忠離開。只是他們一臉會回來的模樣,扔下光忠就跑去搬救兵。

  及時趕到的羽瀨記者施予敵人重踢,而我則在他攻擊羽瀨的空檔下殺手。那傢伙在我刺傷後昏死在地上,其他人則在之後趕到。
  突然腳下一陣刺痛,我看見了深水中的幻覺。我意識到那非常接近第二受害人死前看到的幻象,所以推估自己也得到了相同的黑死病。伊蓮娜告訴我,她與記者也有相同的症狀。不清楚這是何時開始擴散的,但是就算我們能逃出火場,這怪病的惡化速度也無法讓我們活到獲救的時候。
  唯一的希望,就只剩下這座以治癒疾病聞名的神社。而或許是持有照片的關係,我是在場唯一能看見空的人。顧不上和其他人解釋,我向他詢問了治癒的可能性。在向他正式許下願望後,我拿刀依約將照片從中劃開,讓空從照片中解脫。

 

  取代消失的空,出現的是空間扭曲的異相。我們被異相捲入,進入了死亡的屍骸舞會。今晚死亡的受害者們與骨骸共舞,並被王座上取代空出現的黃衣生物以觸手砸爛。選錯時間從刀傷中清醒,並發出悲鳴的邪教徒也被捲入這場混亂當中。就在觸手即將觸碰到我們時,眼前的一切融解消失,只剩下帶著老成眼神的空與我們對望著。
  「終於結束了嗎。」隨這這句話在我們耳邊響起,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神社外的中庭。原來剛才那些全都是幻覺──不,腳邊那個握著破碎照片的絞爛邪教徒屍體,正宣告那些是無法解釋的現實。

 

  火警的焦煙味迫使我拋下恐懼,正視眼前緊迫的危機。
  依循伊蓮娜的建議,我們扛著光忠從旅館後門離開,沿著山崖邊的小路小心下山。最後與前來滅火的消防隊會合,將光忠送醫。

 

  因為不清楚光忠家人的聯絡方式,我先處理了他的住院事宜。後來伊蓮娜帶來了一個叫做白鳥的心理治療師,替他付清了其他費用。不過因為醫院判定他還得過幾天才能醒來,不得已我也只能待在醫院看照那傢伙。
  梓、緹絲、羽瀨三人似乎因為遭遇這起事件,而有了各自的心理創傷。由於他們選擇同一家醫院進行治療與復健,所以偶爾也能看到他們來探視光忠。伊蓮娜白天也會來病房,但為了照顧尚未康復的羽瀨,我們沒能聊到太多。

 

  我像個沒事人一樣,每天抱著筆電在家屬椅上辦公。但真要說,我覺得我只是藉由日常工作來紓解那晚的壓力罷了。按照往常的作息去生活,有助於我回歸『這個』現實。但要說我沒受到影響,那是不可能的事。
  我想病床上那傢伙醒來後,一定會對捲入離奇事件的大家感到抱歉。可我不打算接受那種情緒,因為那並非他的錯。
  ──但欠我人情是真的,所以稍微整一下他,應該不算太過分吧?

  這麼想的我,按下了浮誇慰問花籃的訂購鍵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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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中場的角色側心情紀錄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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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忠那傢伙果然如我想的一樣,是個自走萬人迷。
真要說的話,大概就是夢幻的白馬王子那樣,是女孩們心中最理想的類型吧。看他對待伊蓮娜和緹絲的模樣,我覺得我簡直是這世上最沒紳士禮儀的男人。
然後看緹絲與其他人的氛圍……該不會這裡只有光忠一個人沒發現人家對他有意思嗎?
不是吧……這麼明顯,連我一個局外人都……我的天,真是沒救了。

雖然很失禮,但是憋笑真的好辛苦。
梓先生、伊蓮娜小姐,我們家小孩的粉色姻緣就萬事拜託了。

++++

捲入了奇怪的事情。
大雪中的絞首男性,與他說著幻覺景象的同行女伴。兩人都因快速發病的疑似黑死病而死亡。
形跡可疑的男子,感覺敏銳的記者。精神不穩定的女將,極度包庇她的廚師。被稱為「那孩子」的佚失照片,憑空消失的兒童。
噢,還有沒穿著禦寒衣物就離開室內、武器掉落、頭部流血昏迷急需送醫的同行夥伴。

接連發生的怪事讓人摸不著頭緒。
更甚者說,我能隱約感覺到這些事件遠遠超過我的理解範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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腳尖好痛。
本來以為只是天冷加上蹲踞造成的短暫刺痛,但隨著我走動,感覺卻沒有消散。
不如說,還擴散了。
可是現在不是能停下檢查的時候。光忠的傷勢急需治療,必須盡快送出這鬼地方。
偏偏這個時候大伴那傢伙出現了。為了搶奪光忠手中的照片,不惜阻礙我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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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法脫身。
腳的狀況別說帶著光忠逃跑,就連自己逃跑都成問題。
橫豎我是走不了,但也不能讓四個人都被大伴一個人擋住。
不僅僅因為有個人的生命正在倒數,更雪上加霜的是,我還聽見外頭高喊失火的聲音。

該怎麼取捨最有利,結論非常明顯。
……只是難得出遊卻遇到這種破事。
這難道就是你說的業障嗎,齋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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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竟然放下光忠跑走了……雖然這也意味著他們會趕回來幫我吧。
真是……要是大伴把光忠當人質要脅我交出東西怎麼辦?
……算了,希望他們能盡快回來。
畢竟只有折疊刀的我,很難跟釘槌硬拼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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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瀨記者就像是電影中的英雄那樣帥氣登場了,沒想到現實真的有這種劇情。被踢的大伴看起來很痛,看來羽瀨其實很能打。好想全都交給他處理。

想是這麼想,在大伴攻擊羽瀨而產生空隙的那一刻,我還是抓住機會捅進一刀。
不知道是太痛還是用力過猛,那傢伙竟然就這樣昏死過去。
啊……羽瀨的表情讓人太尷尬了,我要是說自己不擅長動手,他也很難相信吧。
可惡……沒打算展露這一面的。
都是大伴這邪教徒的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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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到了那個幻覺。
沉在水中的我,能看見不遠處有個東西在朝我靠近。
我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。
但我深刻的感受到寒冷……
還有恐懼。

這就是櫻羅小姐死前看到的東西嗎?不,依照她的言辭來看,死前會看到的不止如此。
她被『那個東西』抓住了。
比死亡更讓人害怕的東西。

如果相識不深的兩人能看到相同的景象,那麼那個幻覺也許比想像中更接近現實。
想到如此,我的胃冷得都快要吐出來。
不……我不要……
用這種莫名奇妙的死法,死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。
……我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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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晚的一切都不可理喻,如果堅持用理性解釋的話,肯定會被水底的那東西追上的。
更何況現在最不合理的東西就在我眼前……還只在我眼前。

——那個早已經死去的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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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答應幫助他,會是我這一生最後悔的決定。
但是如果沒有機會活下去,那也不過如此。

要是有個萬一,其他人肯定會恨我拉他們陪葬。
……那就恨吧。
沒有人想一個人死去嘛。

而且我也提醒過了,是你們不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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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有詐。
不意外。
會這麼靈驗,沒問題反而很奇怪。
是想讓我們加入喪屍舞會嗎,你這傢伙。

大伴那傢伙被捏爛了,有點噁心。
而當那隻手再度伸來時,我卻意外的不感到害怕。
『我還能怎樣?』
面對絕對的力量,毫無勝算的立場反而成為無懼的能量。

手消散了。
經過一陣混亂,我們也回到旅館中庭。

大伴碎爛的屍體不知為何握著被我割開的照片。
啊,至少還是滿足你的願望了嘛,一部分的。

精神的衝擊造成對現實的麻木。
面對火場理應更緊張的,現在卻覺得不值得大驚小怪。
一切的詭怪都結束了,接下來都是我能掌控的事了。
不知道為什麼,我是這樣肯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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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很多問題等著光忠那傢伙醒來解釋。
在照片遺失時,他與梓之間的對話,還有失蹤前的態度,都讓我懷疑他其實知道些什麼。
我知道他不會刻意陷害我們,但我也想搞清楚敵人與幻覺的其他資訊。
不過在那之前,也得好好算清他欠我的人情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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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用慰問花籃報復的我真是充滿著創意。
不過卻被我們家助理施以了微妙但不失禮節的微笑。

光忠恢復的狀況不錯,不僅將我的圍巾洗乾淨了,甚至還送還了我六條同樣款式的圍巾做為賠禮。
──不過誰會需要六條一樣的啊。
錯愕之餘,不小心就把原本那條送他了。

啊,不過他戴其實挺好看的。
所以就算了。


……回到普通人的日常真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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